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绸伞被人剪破,临上场前我被逼上绝路》主要是描写殷红棉教坊司柳笙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函谷关的柯公公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
我叫柳笙,曾是吏部侍郎的女儿,如今是教坊司里一个不起眼的舞姬。首席舞姬殷红棉,
是这里的王,是所有恩客的梦。她看我不顺眼,我知道。但我没想到,
在决定我命运的那场献舞之前,她会用最阴毒的手段,毁了我的舞具。那把“凰翼”绸伞,
伞骨被利刃划开,伞柄上涂了能让人毁容的毒汁。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从云端跌落泥潭。
但她们忘了,我爹教过我,真正的风骨,是在绝境里开出花来。一把破伞,一身孤勇。
当我撕下残破的绸缎,将它缠绕手臂,跳出那支即兴的《折翼》时,整个京城,都为我失声。
1我叫柳笙。三个月前,我还是吏部侍郎府的嫡女。现在,我是教坊司里,
一个等着出头的舞姬。教坊司这地方,就是个吃人的销金窟。女人是货,分三六九等。
男人是客,捧高踩低。这里的头牌,叫殷红棉。她确实有资本。一张脸,媚骨天成。一段腰,
柔若无骨。一支《醉花阴》,能让满座的王孙公子为她一掷千金。我是新来的。
徐妈妈说我底子好,是个能跟殷红棉别苗头的。这话传到殷红棉耳朵里,就成了我的催命符。
今天,是童公公的寿辰。童公公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宫里的红人,
也是我们教坊司的顶头上司。他老人家要在教坊司摆宴,点名要看新舞。
徐妈妈把这个机会给了我。舞的名字叫《凤求凰》,压轴的道具是一把巨大的绸伞,
名曰“凰翼”。这半个月,我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泡在练舞房。每一个转身,
每一个眼神,都练了上千遍。我知道,这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献舞前一个时辰,
我在后台妆阁里描眉。殷红棉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今天没上台,
却穿了一身比谁都惹眼的石榴红长裙。满头的金钗珠翠,晃得人眼晕。“柳笙妹妹,
真是辛苦了。”她一开口,声音腻得像蜜糖。“听说妹妹今晚要跳《凤求凰》?
这可是个大活儿,可别出了岔子,丢了我们教坊司的脸。”我放下眉笔,起身行礼。
“谢红棉姐姐关心,妹妹省得。”屋里还有几个别的舞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我们俩。
她们的眼神里,有嫉妒,有幸灾乐祸,还有一丝同情。殷红棉没看她们,
径直走到我那把“凰翼”伞旁。那伞靠在墙边,金色的伞面上绣着百鸟朝凤,华丽无比。
她伸出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轻轻拂过伞面。“这把伞可真漂亮,徐妈妈真是偏心,
我当初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好东西。”她的指甲很长,划过绸缎,发出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我心里一紧。她忽然拿起那把伞,在我面前“唰”地一下撑开。
巨大的伞面遮住了半个妆阁的光。“妹妹,我帮你瞧瞧,这伞骨结不结实,
可别舞到一半散了架,那才叫笑话。”她握着伞柄,用力晃了晃。我盯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嗯,还挺结实。”她笑着把伞合上,递还给我。“妹妹,姐姐在这儿预祝你,一鸣惊人。
”她的笑容很甜,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她走的时候,裙摆扫过我的脚面。
一股浓郁的、说不清是什么花调和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有点冲。我拿起那把“凰翼”,
指尖碰触到伞柄。感觉有点黏,不像是寻常的漆。我低下头,仔细闻了闻。是漆树的味道,
里面混着一丝极淡的、像是杏仁的苦味。我爹以前喜欢捣鼓漆器,我闻过这味道。是生漆,
而且是加了料的。这东西,碰久了,皮肤会红肿,起大片疹子,又痛又痒。
我看着殷红棉离去的背影,握着伞柄的手,缓缓收紧。她想毁了我的舞。不,
她想毁了我这个人。2离上场还有半个时辰。徐妈妈派人来催了一次。我关上妆阁的门,
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那把“凰翼”伞。我找来一块湿布,
仔细擦拭着伞柄上的黏腻感。一遍,两遍,三遍。直到那股杏仁苦味淡去,我才停手。
但这还没完。殷红棉那种人,做事不会只留一手。我把伞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撑开。
金色的伞面在烛光下流光溢彩,凤凰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一切看起来都完美无缺。
我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检查伞骨。竹制的伞骨,一共二十四根,根根打磨得光滑圆润。
我用指腹,从伞柄的连接处,一寸一寸地往伞沿摸去。第一根,没事。第二根,没事。
……一直到第十八根。我的指尖忽然感觉到了一个微小的、不正常的断层。我停了下来,
凑近了看。就在距离伞沿三寸的地方,竹骨的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口子。
像是被非常锋利的薄刃,从里到外,悄悄划开了一半。这个位置,太刁钻了。从外面看,
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只要我跳舞时,手腕一用力,将伞面旋开。
离心力会让这根受损的伞骨瞬间崩断。一根断了,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连锁反应。
整把伞会在我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散架、垮掉。到时候,我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连舞具都掌控不好的舞姬,还谈什么前程。我继续检查。
第十九根、第二十根……一直到最后一根。一共有七根伞骨,都在同样的位置,被动了手脚。
手法一模一样,精准又狠毒。我坐在地上,看着这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凰翼”,
手脚冰凉。殷红棉这是要我死。她不仅要我当众出丑,还要断了我所有的退路。
门外传来徐妈妈焦急的声音。“柳笙!好了没有?童公公的酒都过三巡了,就等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脸上不能有半分慌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我爹说过,
人只要脑子不乱,就总有法子。我看着那把伞,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换一把?来不及了,
教坊司里再没有第二把这样华丽的伞。不跳了?那更是称了殷红棉的意,
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我这辈子都别想在教坊司抬头。跟徐妈妈说伞坏了?
她只会觉得我无能,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更何况,我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一个新来的,
去质疑当家花旦?窗外,丝竹声已经响了起来。那是催场的信号。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把剪子。不是描眉用的小剪,是裁衣用的大剪,锋利无比。
周围的舞姬都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走到那把“凰翼”伞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握住剪刀,对准了伞面。“刺啦——”一声。华丽的金色绸缎,
被我从中间一剪为二。“柳笙!你疯了!”一个小丫鬟尖叫起来。我没理她。一剪,两剪,
三剪……我把伞面上最完整、最华丽的几块凤凰图样,全都剪了下来。
变成了几条长短不一的绸带。然后,我走到墙角,捡起那些被我剪断的伞骨。
它们已经失去了支撑的作用,软趴趴地垂着。我握着光秃秃的伞架,
还有手里几条零碎的绸布。这就是我今晚的舞具。要么,用它们创造一个奇迹。要么,
用它们给自己陪葬。3徐妈妈冲了进来。当她看到一地的碎布和光秃秃的伞架时,脸都白了。
“柳笙!我的祖宗!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妈妈,伞坏了。
”我平静地回答,手里还握着那几条绸带。“坏了?”徐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
“我看是你疯了!童公公还在外面等着!你让我怎么交代!”“妈妈,信我一次。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稳。“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徐妈妈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没有恐惧,
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静。她大概是被我这副样子镇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
她一跺脚。“一炷香!要是你搞砸了,我把你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说完,
她就气冲冲地走了。妆阁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时间理会她们。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眼神却像一匹被逼到悬崖边的狼。
我拿起剪下来的最长的那条绸带,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我把它从我的右肩,
斜斜地缠绕到左边的腰际,像一条华丽的绶带。剩下的几条短一些的,
我将它们一端系在我的手腕上。另一端,则系在了那个光秃秃的伞架上。如此一来,
我只要一挥动手臂,绸带就会随着伞架的转动而飞舞。它们不再是伞面,而是我手臂的延伸,
是我残破的羽翼。最后,我拿起之前擦拭过伞柄的湿布,在掌心仔仔细细地又擦了一遍。
殷红棉的手段,我必须防。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我也不能让那毒汁沾到我的皮肤。
做完这一切,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最大的碎布,将它撕成细条,
紧紧地缠在了自己的手掌和手腕上。层层叠叠,像是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这副样子,
很怪。既不是《凤求凰》里雍容华贵的仙子,也不像任何一支为人所知的舞蹈。
倒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女将军。门口的小丫鬟探进头来,声音发颤。“柳……柳笙姐,到你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通往舞台的廊道很暗,
我能听到前面大堂里宾客的喧闹声。殷红棉就站在廊道的阴影里。她换了身衣服,站在那里,
像是特意在等我。看到我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哟,妹妹这是……没伞了,就准备上去唱大戏?”“借姐姐吉言。”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说不定,真能唱出一出好戏。”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还能这么镇定。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柳笙,别挣扎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之女,还妄想飞上枝头?我告诉你,教坊司这种地方,
有我一天,你就永无出头之日。”她盯着我缠着白布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手弄脏了,就该好好包起来,免得污了贵人的眼。”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姐姐说的是。
有些脏东西,确实得小心提防着。”我举起我那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我啊,最是爱干净了。”殷红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4报幕的太监声音又尖又长。“献舞——《凤求凰》!”我提着那个古怪的伞架,
走上了舞台。底下的大堂里,灯火通明,坐满了人。最上首的位置,
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身穿大红蟒袍的半百老人。想必就是童公公了。他的眼神很锐利,像鹰。
我一出场,满堂的喧哗声,瞬间静了一下。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这……这是什么?”“那舞姬手里拿的是什么?烧火棍?”“《凤求凰》?
我怎么记得这舞要用一把大伞的?”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好奇,
有轻蔑,有嘲弄。舞台侧面,殷红棉抱着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表情。
徐妈妈站在另一边,脸色惨白,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我走到舞台中央,站定。
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调整呼吸。爹爹说过,上阵杀敌,心要静。
眼前这个舞台,就是我的战场。乐师们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奏乐。我抬起头,
对他们轻轻点了点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奏乐。”是童公公。筝声响起,
如流水。是《凤求凰》的前奏。我没有动。按照原来的编排,
此刻我应该撑开华丽的“凰翼”伞,用一个惊艳的亮相,镇住全场。可现在,
我手里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架子。我缓缓抬起手臂。手腕上的绸带,随着我的动作,轻轻飘荡。
我开始动了。我的脚步很慢,很沉。不像凤凰,倒像一只受伤的鸟,在泥泞里挣扎。
我将那个伞架,当成我唯一的依靠,拄着它,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底下的议论声更大了。
“搞什么名堂?这是跳舞还是奔丧?”“徐妈妈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来给童公公添堵吗?”童公公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眯着眼睛,看着我。他的脸上,
看不出喜怒。我的动作越来越快。我开始旋转。手里的伞架在我手中飞速转动,
系在上面的绸带被甩开,在空中划出破碎的弧线。那些金色的凤凰图案,在烛光下,
像一道道流火。我身上的那条长绸带,也随着我的旋转而飞舞,像一道血色的伤口。
这不是《凤求凰》。凤凰是高贵的,是完美的。而我,是一只翅膀被折断的鸟。我在挣扎,
在哀鸣,在不甘。我把家破人亡的痛,把这三个月在教坊司受的委屈,
把殷红棉带给我的羞辱和愤怒,全都融进了这个舞里。音乐已经到了**。按照原谱,
应该是最高亢、最华丽的篇章。可我的舞姿,却愈发悲怆。我做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中的伞架也脱手而出,滚到一边。全场一片死寂。殷红棉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
徐妈妈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所有人都以为,我失误了,这场表演彻底搞砸了。
我趴在地上,慢慢地抬起头。我的头发散了,妆也有些花了。我看着滚到远处的伞架,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就像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伸出手,在地上,一点一点地,
朝着那个伞架爬过去。我的身体在颤抖,每一次挪动,都用尽了全力。爬到一半,
我停了下来。我撑起上半身,仰起头,对着虚空,张开了双臂。仿佛在拥抱什么。
又仿佛在质问苍天。我的嘴唇微动,无声地唱着。那是我小时候,娘亲教我唱的歌谣。
“青鸟东飞,一去不归。福兮祸兮,唯心而已。”然后,我收回手臂,抱住自己。
蜷缩在舞台中央,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婴孩。音乐,在这一刻,戛然而止。5整个大堂,
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被我最后那个动作镇住了。那不是舞蹈,那是绝望的呐喊。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仿佛凝固了。舞台侧面的殷红棉,脸上的笑容还僵着。
她大概还在等宾客们的哄堂大笑,等童公公的***之怒。可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上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唉……”是童公公。他站了起来,
慢慢地走下台阶,一直走到舞台边缘。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他离我只有几步之遥。
我依旧蜷缩在地上,没有动。不是我不想动,是我不敢动。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万钧,
还是……一线生机。“你叫什么名字?”童公公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撑起身子,跪在地上,
低下头。“奴婢……柳笙。”“柳笙……”他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味什么,“好名字。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跳的这支舞,叫什么?”我心里一紧。这舞是我临时编的,
哪有什么名字。我咬了咬牙,轻声说:“回公公,这支舞,名为《折翼》。
”“《折翼》……”童公公又重复了一遍。“好一个《折翼》。”他忽然抬高了声音,
对着满堂宾客说:“世人都爱看凤凰展翅,翱翔九天。却不知,凤凰折翼,浴火挣扎,
才更惊心动魄!”他的话音一落,底下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是这样!我道是什么,
原来这舞是有说法的!”“折翼之凤……这意境,绝了!”“这柳笙姑娘,不简单啊!
”我偷偷抬眼看去。只见那些刚刚还一脸鄙夷的王孙公子们,此刻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交口称赞。人性就是如此。你若是失败了,他们会毫不留情地踩上一脚。
可一旦有权威为你背书,他们就会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仿佛自己早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凡。
徐妈妈已经激动得快晕过去了,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眼角。而殷红棉,她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把我逼上了绝路,
为什么,我还能绝地翻盘?“赏。”童公公只说了一个字,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立刻有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簪。“柳笙姑娘,
这是童公公赏你的。”我叩头谢恩。“谢公公赏。”我拿着那支簪子,站起身。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殷红棉的脸上。我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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