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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绝笔,字字催他们全家上路

亡夫绝笔,字字催他们全家上路

加勒 著

女频 玄幻言情 已完结

主角【裴阔裴铮阿铮】在玄幻言情小说《亡夫绝笔,字字催他们全家上路》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加勒”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6620字,章节篇幅给力,更新日期为2025-12-13。在本网【ddg9.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他在模仿。”“他在临摹一个他不熟悉的签名。他需要一边看,一边写。所以,在遇到一些复杂的转折笔画时,他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甚至停下来,思考下一笔该怎么走。”“这个竖钩的停顿,就是他思考时,留下的痕迹。”“这支笔,犹豫了。”“所以,写下这个

主角:裴阔裴铮阿铮   更新:2025-12-13 15: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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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裴阔裴铮阿铮】在玄幻言情小说《亡夫绝笔,字字催他们全家上路》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加勒”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6620字,章节篇幅给力,更新日期为2025-12-13。在本网【ddg9.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是,他在模仿。”“他在临摹一个他不熟悉的签名。他需要一边看,一边写。所以,在遇到一些复杂的转折笔画时,他会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甚至停下来,思考下一笔该怎么走。”“这个竖钩的停顿,就是他思考时,留下的痕迹。”“这支笔,犹豫了。”“所以,写下这个

《亡夫绝笔,字字催他们全家上路》精彩片段 第1章

我丈夫裴铮的头七还没过,一场家庭会议就在他冰冷的书房里召开了。大舅哥裴阔,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拿出了一份“裴铮的遗嘱”。他说,裴铮把所有财产,

包括我和我儿子住的这套房子,都留给了他。婆婆曹玉珍在一旁抹着泪,

说这是为了公司的未来,为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将来好。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轻视,

好像我是一个只能任人宰割的、柔弱无助的寡妇。他们都忘了,嫁给裴铮之前,

我是做什么的。他们更不知道,我手里那些从未示人的证书,

每一张都代表着国内文书鉴定领域的最高权威。看着那份伪造得漏洞百出的遗嘱,我哭了。

眼泪是真的,为我死去的丈夫。但我的头脑,比手术刀还要冷静。我没吵,没闹。

我只是抬起含泪的眼,用最温柔的声音,指出了那个签名上,

三个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的致命破绽。1我丈夫裴铮的葬礼刚结束。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

亲戚们还在假惺惺地安慰我。“喻识啊,节哀顺变。”“以后带着小安,可怎么过啊。

”我穿着一身黑,抱着五岁的儿子裴安,对着每一个人弯腰致谢。我的眼睛又红又肿,

嗓子也哑了。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刚刚失去顶梁柱,对未来一片茫然的脆弱女人。

我的婆婆,曹玉珍,更是哭得惊天动地。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喻识,以后我们裴家不会亏待你和小安的,你放心。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情真意切。但我低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那双哭红的眼睛里,

没有悲伤,只有一丝不易察qPCR的精光。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我太了解她了。

一个把钱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她此刻的悲痛,不是因为失去了儿子,

而是因为失去了一棵摇钱树。她在担心的,是这棵树倒下后,果子会掉进谁的口袋里。

大舅哥,裴阔,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比裴铮大五岁,常年跟在裴铮后面做生意,说是副总,

其实就是个跟屁虫。“弟妹,别太伤心了。公司还有我,家里也还有我。

”“阿铮他……走得突然,很多事都没来得及交代。等过两天,我们一家人坐下来,

好好商量一下后面的事。”他的手掌又厚又重,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商量后面的事”。这根刺,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扎进了我的心里。裴铮的身体还没凉透,

他们已经开始惦记“后面的事”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儿子,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裴安在我怀里很安静,他好像还不太懂死亡是什么。他只是知道,爸爸不会再回来了。

回到我和裴铮的家,一推开门,满屋子都是他的气息。玄关还放着他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皮鞋。

阳台上他养的那盆君子兰,叶子有点蔫了。我把裴安安顿好,让他去房间里玩玩具。

然后我一个人走进书房,关上了门。这里,是裴铮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满墙的书,

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钥匙,

我一直贴身放着。抽屉里,只有一个文件袋。我拿了出来,里面是一份律师见证过的,

真正的遗嘱。立于半年前。裴铮因为常年应酬,身体一直不太好,

半年前做过一次全面的体检,医生警告过他。从那天起,他就悄悄地为我跟小安做好了安排。

他说,他不信任何人,只信白纸黑字和法律。遗嘱的内容很简单。

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以及所有的现金和理财产品,

全部由我跟裴安继承。留给曹玉珍和裴阔的,只有一套他们现在住着的老房子,

和一笔足够他们安享晚年的赡养费。裴铮在遗嘱里写得很清楚。他说,裴阔不是做生意的料,

把公司交给他,不出三年就会败光。他说,他母亲的性格,他太了解,如果钱给多了,

只会害了她。我把遗嘱拿出来,逐字逐句地又看了一遍。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签名处。

“裴铮”。这两个字,龙飞凤凤舞,充满了只属于他的个人风格。我伸出手指,

轻轻地拂过那两个字。这是我看了十年的字迹。从我们谈恋爱时的情书,到结婚时的誓词,

再到他日常工作中签的每一个文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的笔迹。

因为嫁给他之前,我的工作,就是和笔迹打交道。我叫喻识。在我的领域里,这个名字,

比任何测谎仪都管用。我把遗嘱放回文件袋,锁好抽屉。然后,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暴风雨要来了。我知道,

他们不会让我和裴安这么轻易地拿到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场硬仗,在等着我。

但我一点都不怕。裴铮,你放心。我们的家,我会守好。我们的儿子,我会护好。

至于那些想抢走我们东西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2裴铮头七刚过,

大舅哥裴阔的电话就来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痛。“弟妹,

身体好点了吗?小安呢?没哭闹吧?”**在沙发上,声音沙哑。“还好,他很乖。

”“那就好,那就好。”裴阔顿了顿,终于说到了正题,“是这样,妈的意思是,

咱们一家人得坐下来,把阿铮后面的事理一理。你也知道,公司那么大摊子,

不能一直没人管。”来了。我心里冷笑一声,语气却依旧平静。“应该的,大哥你安排吧。

”“那就后天晚上,还是在家里。妈说在外面谈不方便,家里亲近。”“好。”挂了电话,

我看着客厅里裴铮的黑白遗像。他笑得那么温和。“亲近?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讽刺的词。一个马上就要亮出獠牙,抢夺你妻儿财产的家人,

跟你谈“亲近”。这两天,我什么都没做。没有联系律师,没有咨询朋友。

我只是像往常一样,给裴安做饭,送他去幼儿园,晚上给他讲故事。

生活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在模拟。

模拟后天晚上可能发生的一切。他们会拿出什么?一份假的遗嘱?

还是一份假的股权**协议?伪造者的水平怎么样?是高仿,还是拙劣的模仿?

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逼我?是打感情牌,还是直接威胁?这些问题,

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可能性,我都做好了应对的预案。这不是一场家庭会议。

这是一场战争。而我的武器,不是眼泪,不是愤怒,是我脑子里的知识。周五晚上,

我给裴安洗完澡,把他哄睡着。然后换了一身素净的黑色连衣裙,在客厅里等着。七点半,

门铃准时响起。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婆婆曹玉珍,大舅哥裴阔,还有他的妻子,

我的大嫂。三个人,表情都异常严肃。好像不是来参加家庭会议,而是来参加一场判决。

“妈,大哥,大嫂,快进来吧。”我侧身让他们进来。曹玉珍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走到客厅中央,一**坐在主位的沙发上。裴阔把一个公文包放在茶几上,

发出一声闷响。大嫂则环顾着这个她觊觎已久的房子,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贪婪。

我给他们倒了茶。“妈,大哥,喝茶。”没有人动。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

在滴答滴答地走着。终于,裴阔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他打破了沉默。“弟妹,

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些事,必须得谈清楚。”他说的是“请你过来”,

在这个我自己的家里。仿佛我才是那个外人。我点点头,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打开了那个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阿铮……走之前留下来的东西。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我看着那个牛皮纸袋。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我甚至能闻到上面劣质胶水的味道。

曹玉珍在这时候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喻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我们都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过下去。”“阿铮他,一辈子都把这个家,

把公司放在第一位。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他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所以,

他做了最稳妥的安排。你是个女人家,小安又还那么小,公司的事情,你们娘俩也担不起来。

交给你大哥,是最合适的。”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负责威逼,一个负责安抚。我抬起手,准备去拿那份文件。我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装的。是真的。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我替裴铮感到愤怒。

他用命换来的家业,他拼尽全力想保护的妻儿,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被他最亲的亲人,

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觊愈。裴阔看到我发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冷笑。

他一定觉得,我被吓住了。他一定觉得,我这个只会相夫教子的女人,面对这样的场面,

除了哭和接受,别无选择。他错了。错得离谱。3我的手指,碰到了那个牛皮纸袋。

纸张的质感有点粗糙,边缘有轻微的毛刺。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档案袋,

文具店里一块钱一个。裴铮是个对细节要求极高的人,他公司的法务文件,

用的都是进口的特种纸。他绝不会用这种东西,来装自己最重要的文件。这是第一个破绽。

太低级了。我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向裴阔。“大哥,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迷茫。裴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是遗嘱。阿铮亲笔写的遗嘱。”他特意加重了“亲笔”两个字。

我低下头,慢慢地打开了档案袋的线扣。一圈,两圈。我的动作很慢,

慢到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悬起来。我能感觉到三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的手上。

他们紧张了。哪怕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但在真相揭晓的前一刻,伪造者永远是心虚的。

我从里面抽出一叠纸。A4打印纸,一共三页,用订书机在左上角简单地固定了一下。

订书钉的针脚有点歪,穿透纸张的时候,造成了轻微的撕裂。裴铮有强迫症,他所有的文件,

都必须用长尾夹夹好,整整齐齐。他最讨厌的,就是订书机破坏纸张的完整性。

这是第二个破绽。依旧是常识性的错误。他们根本不了解裴铮,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他们只是想用一份看起来像“遗嘱”的东西,来抢走一切。我翻开了第一页。

标准的遗嘱格式,打印的宋体字。“立遗嘱人:裴铮,

身份证号……”“本人在意识清醒、思维清晰的情况下,自愿订立本遗嘱,

对我名下的个人财产,做如下安排……”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内容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房子、车子、存款、理财,全部归裴阔所有。公司的股权,由裴阔代为持有,

直到裴安十八岁成年,再视“其表现”决定是否给予。至于我,喻识,念在夫妻一场,

被“允许”继续居住在这套房子里,直到我再婚为止。每个月,裴阔会从公司账上,

给我和裴安一万块钱的生活费。一万块。打发叫花子吗?裴铮的公司,

每年的净利润是八位数。他留下的资产,足够我和小安一辈子衣食无忧,过最优渥的生活。

现在,这份“遗嘱”,要把我们变成寄人篱下的乞丐。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这不是演戏。

看到这些冰冷的、恶毒的文字,我真的心痛。为裴铮,也为我自己。“弟妹,

你……你别激动。”大嫂在一旁假惺惺地递过来一张纸巾。“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

你想想,那么多钱,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不安全。”曹玉珍也叹了口气。“是啊,喻识。

人心险恶。钱多了,会招来祸事的。我们这也是在保护你们。”保护?说得真好听。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我翻到了最后一页。落款处,是裴铮的名字。“裴铮”。

旁边,还按着一个鲜红的手印。我盯着那个签名,看了足足一分钟。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们都在等。等我崩溃,等我哭喊,等我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裴阔似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身体前倾,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弟妹,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但这是阿铮的决定,我们必须尊重他。”“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签字,同意这份遗嘱,

以后我和你妈,都会把小安当亲孙子一样疼。”“你要是想闹……那对谁都没好处。

到时候闹上法庭,丢的是我们裴家的脸,受伤害的,还是孩子。”威胁。**裸的威胁。

他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我终于抬起了头。脸上还挂着泪。我看着他,看着曹玉珍,

看着这个屋子里每一个贪婪的嘴脸。我的声音很轻,很飘,像是随时会碎掉一样。

“大哥……这份遗嘱,真的是阿铮写的吗?”裴阔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白纸黑字,还有手印,难道还有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摆手,

做出害怕的样子,“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个签名,有点奇怪。”就是这句话。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整个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4“奇怪?哪里奇怪了?

”裴阔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他的反应,太激烈了。

这恰恰证明了他内心的虚弱。曹玉珍也皱起了眉,不满地看着我。“喻识,

你别在这胡思乱想。这是你大哥亲手从阿铮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怎么会有问题?

”她试图用“保险柜”这个词,来增加这份文件的可信度。可惜,她不知道,

裴铮的保险柜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质问。我的手指,

轻轻地落在那份遗嘱的签名上。我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再次睁开时,

眼里的泪水又多了几分。“我跟了阿铮十年,他写的每一个字,我都认得。”“他的字,

很有力道,每一笔都像是刻进去的。可是这个签名……感觉……软绵绵的。”我的声音很低,

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作为一个妻子,对亡夫笔迹的眷恋和熟悉。

这是一种最本能的、最无法辩驳的直觉。在法律上,它不能作为证据。但在人心上,

它是一把最锋利的刀。我没有说“这是假的”。我只是说“我觉得奇怪”。

我把姿态放得很低,像一个沉浸在悲痛中,对一切都感到不安的寡妇。

这让他们无法对我发火。如果他们对我此刻的“软弱”和“多疑”大发***,

只会显得他们更加冷酷和不近人情。裴阔的脸憋得通红。他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道他要跟我争论,他比我更了解自己弟弟的笔迹吗?大嫂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

弟妹,你肯定是太伤心,看错了。”“人嘛,不同时候写字,力道肯定不一样。

说不定阿铮立遗嘱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舒服了呢?”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是吗……可能是这样吧……”我拿起那份遗嘱,把它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着。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白纸上,晕开了打印的油墨。他们看到这一幕,都松了口气。

他们以为,我只是情绪失控下的胡言乱语。他们以为,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

我的眼泪是真的。为裴铮的十年付出,为我们曾经的感情。

看到他的签名被人如此拙劣地模仿,用来伤害他最爱的人,我心如刀割。我的悲伤,

不是演给他们看的。只是,他们永远不会懂。我的眼泪,不是为他们的谎言而流,

而是为我死去的爱人。我一边哭,一边用发抖的手指,指着那个签名。

“可是……可是这里……阿铮写‘铮’字的时候,那个‘金’字旁,最后一笔的那个点,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小的、很急促的顿笔。”“他说过,这个点,就像他的脾气,又急又硬。

”“但是你看这个……这个点,拖得有点长,像个小蝌蚪。软塌塌的,没有力气。

”我的描述,充满了生活化的细节。“像个小蝌蚪”。这不像是一个鉴定专家的术语。

这更像是一个妻子,在回忆丈夫生前的小习惯。这种细节,真实到让他们无法反驳。

裴阔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公文包。我猜,

那个模仿裴铮签名的人,此刻说不定就在外面等着消息。他一定没想到,

自己会栽在一个女人对丈夫的“记忆”上。曹玉珍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大概是第一次发现,我这个平时只会温顺点头的儿媳妇,原来这么“难缠”。

“一个点而已,能说明什么!”她厉声说道,“人写字,还能每一笔都一模一样吗?喻识,

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她开始急了。从“讲道理”,变成了“扣帽子”。

说我“无理取闹”。我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手里的遗嘱都差点掉在地上。

我看起来那么害怕,那么无助。

“妈……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他了……”我的声音哽咽着,

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看着这个字,

就觉得……觉得不是他……我心里……我心里难受……”我把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

在看到亡夫“遗物”时的敏感、多疑、和神经质,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哭得那么伤心,

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们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悲伤过度,才产生了这些错觉。

他们要的,是一个崩溃的、失去理智的寡妇。那我就给他们一个。只不过,我的理智,

我的盘算,全都藏在眼泪背后。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而今天,

它是我拖延时间、观察他们、击溃他们心理防线的,第一把手术刀。5“妈,您别吓着弟妹。

”裴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现在跟我撕破脸,

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他需要我“自愿”接受这份遗嘱。他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那份文件,

放回茶几上,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这个动作,是在警告我,不要再碰它。“弟妹,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他的语气放缓了,试图扮演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大哥。“但是,

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阿铮的笔迹,可能会因为身体状况、心情,甚至用的笔不一样,

而产生一些细微的差别。”“你说的那个‘点’,可能就是他那天用的笔,

出水不太顺畅造成的。这很正常。”他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无懈可击。普通人,

可能真的会被他说服。可惜,他面对的是我。我抬起泪眼,迷茫地看着他。“是吗?

笔……出水不顺畅?”我像是在努力理解一个非常深奥的物理学问题。“对,就是这样。

”裴阔看到我似乎被他说动了,赶紧加码,“所以,你不要再纠结这些小细节了,好吗?

我们今天,是要解决大问题。”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的目光,越过他,

再次落在了那个签名上。“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我的声音很轻,却很执着。

裴阔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又哪里不对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指着那个签名,不敢再碰。“阿铮……他写名字的时候,

‘裴’和‘铮’这两个字,离得很近。有时候,‘裴’字的最后一笔,

甚至会和‘铮’字的第一笔连在一起。”“他说,这是他的签名习惯,连笔,一气呵成,

代表做事果断。”“但是这份遗嘱上……‘裴’和‘铮’,分得很开。

中间……差不多能再写下一个字了。”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那个距离。

我的表情,是那么的困惑和天真。仿佛一个努力回忆拼图碎片的学生,

却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图案。这是我提出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笔迹学疑点。

——字间距。模仿者在临摹签名时,会下意识地放慢书写速度,精神高度紧张。

他们往往会过于专注于模仿每一个笔画的形态,

而忽略了签名者在自然书写状态下的整体布局和字间距习惯。把字写得“像”,

和写得“自然”,是两回事。这个伪造者,显然只做到了前者。

他把每个字都模仿得有七八分像,但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僵硬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就是这个躯壳上,最明显的一道裂缝。“弟妹!

”裴阔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说我拿了一份假遗嘱来骗你吗?

”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这是他心虚的第二阶段表现。当解释无法奏效时,

就转为攻击对方的动机。我被他吓得往后一缩,连连摆手。“不!不是的!大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个签名,太陌生了。我看着它,

就觉得……这不是我的丈夫……大哥,你明白吗?我心里慌……我害怕……”我把话题,

从质疑遗嘱的真伪,巧妙地转移到了我个人的情绪上。我没有指责他造假。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害怕”和“不安”。这种主观的情绪,他无法反驳。曹玉珍冷哼一声。

“我看你就是不想承认!阿铮把公司交给你大哥,你心里不舒服,

所以才在这里鸡蛋里挑骨头!”她比裴阔更直接,直接把我的行为定义为“争家产”。

这正是我想要的。让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动机”上。让他们以为,

我只是一个因为分不到钱而撒泼打滚的普通女人。这样,

他们才会忽略我提出的那些疑点背后,真正的专业性。我哭着摇头,辩解道:“我没有!妈,

我真的没有!钱不钱的我不在乎,我只是……我只是想确定,

这真的是阿铮最后的意思……”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的表演,无懈可击。

一个爱丈夫胜过爱金钱的,贞洁烈女的形象,就这么立住了。大嫂在旁边不阴不阳地开口了。

“弟妹,做人得知足。大哥和妈,还不是怕你们孤儿寡母以后没依靠。公司那么大的事,

你能懂什么?让你管,不出半年就得黄。到时候,大家都没饭吃。”她的话,

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我没能力”这个点上。这是他们的核心逻辑:因为你弱,

所以你不配拥有。我看着他们三个人,在我面前,一个扮好人,一个扮恶人,一个敲边鼓。

演得真好。奥斯卡都欠他们一座小金人。我擦干眼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

出乎他们的意料。我走到书桌前,背对着他们。我的肩膀还在微微***。

“对不起……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对着窗户,轻声说。“对不起,大哥,妈,

大嫂……我不该怀疑你们的。”客厅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裴阔和曹玉珍对视一眼,

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们以为,我终于屈服了。我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泪痕,

但眼神却多了一丝请求。“我……我能再看最后一眼吗?”我指了指茶几上的遗嘱。

“就当是……留个念想。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字了。”我的请求,合情合理,

充满了悲剧色彩。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寡妇,想看亡夫最后笔迹的要求。裴阔犹豫了一下,

点了点头。“看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宽容。我慢慢走回茶几边,

再次拿起了那份遗嘱。这一次,我没有哭。我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死死地锁定着那个签名。我知道,最致命的一击,要来了。他们以为这是结束。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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